后半夜
有时我想住院像想去爱,只是人
不能同时走入两行彼此瞪视的屋檐。
何况它们分别投掷自己的尖角
庸众也不堪享用斜飞的阴影。
影子叠合之处,左右鸣镝,南北枪声
就只好一生坐在地上。
为了免于癫痫,或其他病症,爱情中途
必然掺点假。假如我们是这样的爱人
又必然为幸福咬住喉咙,拖行几十年
每晚灾星都拒绝经过
爱人们勾兑,不屑于化工原料。
仅仅倾倒痛苦,仅仅可以把握
当它生殖,冲决边沿时比欲望还更满。
高高堆放,比你的霜雪更白,白鸽子的心脏
比崇高还更热。如果不能伸出手点燃
仍然盘旋以取暖,可能好于趋避
其实是一回事。一回事,正如
叶和茎,阴天和路灯
你泪如网织或无可哭泣,正如
字数不限任性的废纸。
火,以外一无所有。汽油要淋在自己头上。
还祝愿它灌进你的油箱。